20081025

自我統整與角色混淆


周六晚,聼一個陌生的朋友講故事
好像可以非常清晰的看見他訴説的場景
喧囂的音樂,酒,長長的走廊,和一個女生.
那個下雨天,冬夜滴著水的路燈
那些沒見過的人,沒發生過的事
就這樣想著想著
一轉眼,天就黑了 一轉眼,話不投機了
冬去春來,如何是好.

20081021

觸覺練習(1)


不知道你是否也一樣,最害怕用到“寂寞”這個詞。不是到事態無法挽回的地步,誰也不願意踫這個令人難堪的生物。可惜寂寞就是寂寞,真實存在並且無法替代。他是如此具體,例如一個喜愛滑雪的金髮瑞典人,雖然素未謀面,但你依然確定他存在于這個星球的某処。好幾次,我嘗試用孤單、孤獨、甚至孤寂將其替代,但最終作罷。就像你討厭海獅,但不能因爲厭惡便稱之為海豹那樣,當寂寞空穴來風又如此真實的出現在面前,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小聲打個招呼。

“喂,好久不見” 他迷人的一笑。
“是啊。” 我眼神下意識躲閃去一旁,這樣的不期而遇讓我不知所措。
“什麽時候一起去瑞典滑雪?” 他問。我低著頭,揣摩著他的語氣中的真實性
“什麽時候都可以啊。” 最終我放棄了對所謂“真實性”的揣測,大部分人也都放棄了抵抗。
“我過一陣來找你。” 他邊說邊四處打量著,身體已轉向一旁。
“好。” 我不動聲色的說。心想,你不會的

談話結束。

如此輕慢的對白並沒有使我心生懊惱或者不悅。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我假裝非常了解他那樣, 努力的對走廊上鏡子點點頭。順帶一提,寂寞是個輕浮摩登的15嵗少年,孤獨則是個暮景残光,多疑又怕冷的老人。他們是如此的不同,讓我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麽世人習慣把他們當作近義詞使用。
從那之後再也沒遇見寂寞,倒是時常會在夏天烈日的某個樹蔭下遇見孤獨。奇怪的是,和寂寞的對話總是非常短暫,兩三句便嘎然而止,和孤獨卻可以很坦然地談論很久很久。只是每當我嘗試向他打聽寂寞的時候,他便不自然的緘默起來。印象中只有一次,某日黃昏十分,在一棵矮矮的檸檬樹的樹蔭下,孤獨主動向我提起了寂寞。

他緩緩的說:“寂寞源自那些微弱的可能性,無處不在卻又接近于零的可能性。”

我雖不解其意,但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瞬間地動山搖的覺醒,讓人不甚抑鬱。回到家,感到未曾有過的疲憊。默默躺在床上,看那雙剛脫掉的黃色高跟鞋。鞋像兩只無精打采的動物,失去攻擊力,虛弱的蜷縮在房間的一角,逐漸模糊,融化,消失。也許早該發現的,瑞典太遠了,滑雪也像是個煞有其事的比喻。無論在現實或是隱喻。

20081018

Il venait d'avoir 18 ans


17,18,19是三個非常,非常不同的年齡.
甚至帶點"階級性"的那種對立, 不知你可贊同?
我的17嵗,穿淺藍色毛衣,未學會施妝撣粉,
戴一副silhouette無框眼鏡,一臉木納.
和你漂亮花哨跌宕起伏 的17嵗實在無法相比.
雖然17嵗和19嵗中間只相差了一個18嵗
但幸存下來的相關性似乎所剩無幾.
時常早上起來,睡眼惺忪的照著鏡子問自己:
今天的自己還是昨天那個自己嗎?
總是能很確定的對自己說:不,完全不一樣了.
在隨便做個夢就能改變一個決定的年齡,
任何束縛,約定都顯得如此多餘,不知你可贊同?

20081013

要不要寫張卡片送給你


寫一張卡片.無論想得如何巧妙,一旦提筆,
便條件反射般寫下一些可有可無的句子.
一再重復你的名字,"生日快樂"
再或者"這真是令人羡慕的事"類似這些
霧蒙蒙,壓抑的句子.猶如一陣驟雨
或一個拘束又惹人尷尬的微笑.

需要酒,那種甜蜜的,昏沉沉的酒,
讓我變得簡單又淺薄.停止再斟酌.
暫時忘記後果,工整寫下自己的名字.
需要音樂,那種離別的,醉心的曲,
讓我變得迷幻又有害.憂傷又打擾.
在猶豫良久的午後,若無其事的填上地址.

20081012

妖怪的自畫像


人們搖著頭一臉嚴肅,說是我想太多
像教導主任特有的臉,氣氛降至冰點
這樣的場景似乎也在哪裏見過?
一切都關係我最痛恨的道義感
“道義”是世人造就的最大的謊言
是互相指責與憎恨最完美的藉口

就算有機會讀到Sylvia Plath的daddy
他們也會嘲笑甚至憤怒的丟去一旁吧
我寧願變得自相矛盾,顯得可笑
也不願僅爲了活著而天真的活著
我寧願質問不存在的,反駁無答案的
也不願快樂的原因是來自無知與自大

20081010

遊戲


名詞分析:
照片,悲劇名詞. 紐蛋,喜劇名詞. 蘋果,悲劇名詞.
淩晨,喜劇名詞. 台燈,悲劇名詞.
豆奶,喜劇名詞. 煮飯,悲劇名詞.
外賣,喜劇名詞. 高跟鞋,悲劇名詞. 圓珠筆,喜劇名詞.
19嵗,悲劇名詞. 鑰匙,悲劇名詞.
手機,悲劇名詞. 酒,喜劇名詞. 狗,喜劇名詞.
指甲油,喜劇名詞.今天,悲劇名詞.

20081009

開往Kew的最後一班電車


去年冬天,穿著整齊的高中制服,提著鞋子,
瞞過熟睡的狗,打開花園的鐵門,避開路燈,
一路飛奔去電車站,等0:58分開往Kew的最後一班電車.
下過雨的冬夜,好像世界只剩下我一個,
用力呼吸著冰涼的空氣,整個人仿佛變成透明.
雲散后,清澈的天空有很多的星星.

潮濕的路面把路燈倒映得好清晰.

一路緩緩經過熟悉的網球場,立交橋,男校,雪糕店,
就算全世界都與我為敵,竟然也顯得無關緊要.
曾經單純的幻想,今天看起來顯得非常可笑,
每當聼著"Quoi",就會想起自己當時的樣子,
還好如今已明白,有些事根本不需要明白,
猶如從未到達過的電車尾站 ,其實它一直都在.

20081008

珊妮都愛我,還怕你什麽.


你總是做一些我想不到,又不敢做的事
在你面前,我顯得保守,無趣又令人掃興
我總是自以爲是地討厭香水,卷髮和濃妝
直到第一次聼到《美麗的女生》
我才大驚失色的發現了自己的狹隘.

你到底是什麽類型的女生,至今成謎.
只知道,根本找不到一個
可以堪稱和你風格相近的人類.
你唱了《舞孃》,戴了和王心淩相近的粉色假髮,
自稱公主,還翹著腿比了個"v"的手勢.
這些我曾經自以爲是嗤之以鼻的壞品位
你做起來卻屌得讓人絕望.

然而你竟然愛我. 你竟然加持我.
也許我該故作鎮定的說, 我們走.
所有的煩惱,在這刻聞風喪膽,一哄而散.
曾經,我縂憂傷的對他們唱《等待》和《幻覺》
今天,只想對他們唱《我愛光頭》.